当年美国镀金时代,铁路何其疯狂?中国到现在铁路总里程13万公里,美帝1917年40万公里,后来拆了一半,罗斯福新政修过一堆的高速公路,相当部分是废弃状态。
发达国家往往已经过了需要大修基建的时候,当然现在美国相当多的基建需要维护,以铁路为例,当年美国能够这么修铁路,是因为当年可以这么修,英国也是一样,但是现在不行了,各式各样的团体大大推高了修建的成本。
以英国为例,计划贯通英国南北的高速铁路H2,总预算投资560亿英镑,板上钉钉的超支,计划贯通英伦岛南北的高速铁路HS2,总投资预算近560亿英镑,预计至少1040亿英镑以上。第一阶段从伦敦到伯明翰,距离120英里,计划要修到2026年,全程345英里,自2012年提出预案,光成本就上涨了70%。你给算算,这得多少钱一公里?
345英里=555公里。1040亿英镑,555公里,平均每公里多少钱?1.8亿英镑,合计人民币15.9亿人民币,这是中国多少倍啊?
中国别说高铁了,地铁造价才多少钱一公里啊?时速350公里的项目为1.29亿元/公里;时速250公里的项目是0.87亿元/公里。你给算算,这多少倍啊?中国人和英国人工资差距都没这么大吧。
由于超支问题,开工仪式剪彩刚落幕,HS2的建设总指挥,摩根爵士(Sir Terry Morgan)就被迫辞职了。
这是一千个考古队员,全程激光扫描,确定“地下古迹遗址”,据称是“发掘出了1万1千多年前史前人类使用的燧石工具,铁器时期的人类定居点,古罗马人建的城镇,玫瑰战争的古战场”
我就是个粗人,你别跟我讲什么非福不非福的,你那套“英伦贵族气质”我也不懂,建个高铁,整出15.9亿人民币一公里的造价,这尼玛比中国造地铁都贵好几倍,还“焉知非福”,大英挺有钱的嘛。
放心,中国未来搞不好也跟大英一样的,趁现在成本不高,赶紧造啊,越拖成本越贵。
每一个发达国家,都曾经有过基建爆发期,中国就是现在,现在再不建,等到过了窗口期,再建就来不及了,就像现在的德国和英国,美国一样。
必须在窗口期里面建尽可能多基础设施,因为窗口期一过,就不会有这么多的钢铁公司,就不会有这么多的水泥,就不会有这么多从大学毕业的土木工程师,甚至很可能连建筑人员都不够,特朗普花了大力气拉来的富士康,迟迟招不到人,为什么?就是因为缺乏工程师,缺乏模具师傅啊。
难道大家真的认为中国生产的水泥占世界一大半是“理所当然”,是“永远存在”的吗?
我们今天有庞大的水泥厂,有庞大的钢铁产业,能够占到世界一半以上,这不是天上掉下来的,也不会是永远存在的,有一天它们都会消失的,包括我们的出口产业,这都是短暂的,甚至于包括文章里面提到的WTO对于发展中国家的倾斜,这都是一段时间的,有一天,它们会全部消失。
我们需要在这些钢铁厂,水泥厂,在我们还有这么多土木工程师的情况下,尽可能的多建,多盖,当有一天,我们失去这些东西的时候,该盖的,我们都已经盖好了。
英国失去了钢铁产业,美国失去了钢铁产业,我绝对不是对中国盲目自信,而正是因为这种“非盲目自信”,所以才有一种紧迫感。
祖父求生,被长江阻隔。以前没有大桥,火车都是拆了装轮渡上渡过去,再装起来开走。通常在这里耽误三天。
我爸是大队一把手。那个时候房子是单位的,交点水电就可以了。大约一个月一块二。
在这方面是央企、国企为主,这个就对了,因为他们是国家的手脚,不能单纯看做是以盈利为目的的普通企业。有些功在千秋的事情,不是普通企业能够做得起的,必须经历一段时间甚至长期的不赚钱,而且是体系化的集团作战整体提升,才能由小范围的量变引起最终的质变。
也需要从更为宏观的角度来看,基建不是简单的头痛医头脚痛医脚基建,建了什么就得从什么上收回来,很大程度是A促进B,B促进C,A+B+C远远大于A、B、C的。可以说我们过去发展得这么快,基建功不可没。
那些吐槽高铁票卖出多少张才能收回建设成本,车票多少张才能收回港珠澳大桥建设成本的人,首先应该是傻。。。。然后坏不坏再单说。
但也应看到,每个基建工程都有其独特性,不是所有的基建项目都值得大大称颂的,其利弊和影响大小,不能一概而论。比如,比较容易赚钱的基建,在早期的建设中基本建设完了。现在再弄的,基本都是赚钱慢赚钱难的了。国家搞基建,大体上就是两类钱,银行贷款和政府费用。那么现在经历过事情后,回过头来看看,对于这类赚钱慢赚钱难的项目,实际上是不太适合用银行的钱的,这就造就了如今的巨额地方债。事后诸葛亮的话,我们应该会想,当初或许应该想法扩大地方政府费用而不是用贷款,但是政府费用那也是一个动全身的事情,后果也不好预计。
就像美国政府的金融政策经常和美联储的金融政策打架一样,国家经济金融上的东西,好多看起来都是对的,都是经过宏观微观结合一步步论证过来的,公说公有理。但不经过实践,真的不知道会有什么后果。我们不能因为现在发现了问题,就反推当时如果不这样就怎样怎样,有可能产生的后果比现在还严重。
我们单位在非洲搞基建,别瞧不上黑兄弟,非洲兄弟在这方面脑子就明白得很,跟你聊基建的时候,都是在说内罗毕、卢萨卡等城市如果电力和自来水的供应覆盖到了百分之多少多少就会给经济发展带来多大多大的保障等等。反倒是我在马来西亚搞基建的朋友疯狂吐槽马来人,说这帮人脑子有病,总想指着基建工程直接赚一笔大钱。
类比一下的话,基建有点儿像编教材,花大价钱请大量高水平教育工作者来编纂教材,不是为了指望着30块一本卖给学生赚钱的,而是指望着学生学习教材的知识长了本事以后为祖国建设添砖加瓦创造更多价值的
第一次挂人。。。评论区有个叫Neymar的神奇杠精,一开始是带来了很多愤怒,后来就逐渐带来欢乐了
再好的感冒药也治不了骨折;马云20年前工资跟咱现在一样,不代表20年后咱也能成马云;别人家孩子不上课就考上了清华,不代表咱自家孩子不上课也能考上——每个国家的发展都有自己的历史特点和大环境。
在咱们国家来说,很多行业是类似国企搭台一起唱戏的情况。在起点各方面明显落后于国外的情况下,我们的模式是以国企央企为手脚,举国之力把一个领域的门给踹开,然后随着改革开放的进程,大部分非命脉行业都开始兴起私企,然后大家一起探索门外面的世界。像早期的以纺织为代表的轻工业,以家电为代表的技术密集型产业,这些产业基本都已经完成了由私企对国企的迭代,我们也诞生了很多国际知名企业。目前在重工业制造业上还是国私都有,像一些尖端领域比如航空航天,私企才刚刚起步,这些以后都是我国可预见的快速发展领域。我所在的领域,属于基础的原材料行业,重工业,近年来的明星企业都是私企
不过这几年不怎么高喊“民进国退”了,而是搞国企、央企的“改革”,然后配合大力扶持中小企业,以企业为主体鼓励科技创新,扶持私营企业发展,发展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和混合所有制经济。之前的“民进国退”确实盘活了不少国企低效资源,但另一方面,更像是一场私企侵吞瓜分国有资产的盛宴。这又是一个兵棋推演阶段觉得可行,但实际执行时候发现跑偏了的典型例子。估计政策制定人看了实施效果,发现让私企来盘活国有低效资产带来收益,要小于国企自我改革的收益。毕竟那几年“民进国退”时候有些地方的无良企业吃相太难看了,勾结各方,暗地策划,做大国企债务,然后付出极小代价侵吞国有资产。大学时候老师讲过一个例子,企业名字我忘了,反正就是通过非常手段把国企债务做大,收购的时候资债相抵,最后民企1万元收购国企的例子。
还有就是,首先人家外国也不是没有国企。再其次,人家很多企业是私企,但也都是国家扶持起来的或者说和国家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只是人家不像咱们似的叫国有企业,或者说人家有人家特色的“国企模式”。绝不是像某些人自以为的那样,绝对的自由竞争、理想化的市场经济,国家一点儿不管,私企自己成长。局座有一期节目提到美国军民融合的时候讲过,记得是在《局座时评》里,哪年的哪期忘了。典型的话,邻居韩国很依赖举国之力扶持起来的那几个大集团,乐天、三星等,但人家不叫国企,而且确实也和咱们的国企不一样
但是我们感慨的是马云和电商们抓住了机会好有钱好有钱,我们买东西省钱了,对于基础建设就不怎么在意了
印度很多富人区都要自备发电机自备饮水机自己掏钱修路啥的,我想中国很少会发生这种事····
某好大一棵树上台,直接几万个打不住了,同时期四万多高中减少到一万多········
另外打基础的东西都是天天都搞,比如我们最近的,太湖神威,世界计算机第一,98年开始的,退耕还林,99年开始的,三峡安博体育,论证就更早了,92年航天专业重新开始招生,现在才能在航天部门里看到一群三十多四十多岁的年轻人。92年重启航天,才能看到神州遨游太空·····
如果前人只吃不栽,还把栽树的钱去国外买果子···那后续接班的就苦了···而且还要背锅,仿佛这么苦原因就是你一样······
接班的只能拼命多种树,万幸,他要是和前任一样反正后人比我们聪明,肯定会有办法的,那越往后可就越积重难返了······
所以另外一个干成了辣么多种树的事儿的人,真的是厉害,不服不行··········
1:老龄化是不均匀的,比如深圳都还没进入老龄化阶段,但是很多乡村问题恐怕已经堪比日本乡村。我之前说中国没有老龄化危机,这不是夸赞,而是无奈,要发养老金才有老龄化危机,农村老人60一个月,又没有年轻人提供基础服务,恐怕未来是死地,而且飞禽走兽经济学是不被当人,农村老人面临的就是这个问题,东北养老金年年告急不是因为东北老人比别的省份多,而是这些老人都是人。
2:无论如何,珠三角都会是未来中国最有活力的地方,提前占位总不会错,但是粤语恐怕难以幸免,统计学上讲,一个地区的通用语和行政力量关系有限,和外来人口关系很大。3个人在一起,只要有一个人是外地人,三个人就都会说普通话。所以推普力量是差不多的,但是人口流出省份你能听到方言多,人口流入省份方言少。
3:想知道国家有几个中心城市,看人口柱就知道了,未来中国70%的人口会集中在十几个城市内,小城市恐怕也不会有什么好的未来,看过一个非常赞同的线万人就只通绿皮车了,这是一个简单的成本问题,不要听信什么人口回流,建设家乡,开发新区之类的屁话,能跑赶紧,没有人口流入的地方,没有优势产业的地方,会变成1万人考500公务员名额的死地,少数民生行业会被垄断,“关系”“人情”“后门”不会因为进入21世纪有什么改变,只会愈演愈烈,这和思想进步没关系,和经济形态有关系,与此同时这是一个亲缘社会,不会允许任何奇装异服和怪异思想,lgbt也会被指指点点。
当然反过来说,你的逃离行为,会让这里变得更封闭,在死之前这个城市都会比前一天更像地狱。
但好处也不是没有,大城市化会最大程度的激发规模效应,带来经济增长,科技创新,降低物流成本等等,这是中国未来释放经济潜力,尤其是内需市场的最大依仗,未来30年的经济发展都落在这个地方,你会发现中国大城市和中国小城市的区别大于和美国大城市的区别。
题外线:做空间研究(很难定义这个交叉学科,城市规划,人文地理,加上马克思主义?大卫哈维式)会是显学。
2:在西方大城市的朋友可以看到一个有趣的趋势,越大的城市少数族裔越多,一方面是小地方不友善,另一方面对于移民来说,没有故土难离,哪里赚钱去哪。治安会是一个长期的问题,但是你要知道这绝不是移民的错,因为把他们搞进来就是当廉价劳动力不当人的,你怎么能期待对方像人一样彬彬有礼遵纪守法和上大学呢?
3:规模农业,尤其是平原地区的规模农业会因为人走地留而有起色,但是背后是一系列非常麻烦的土地使用权方面的斗争,土地流转是释放生产力,也是斩断后路。土地可以让失败者有口饭吃,否则即便不谈道德,治安同样是问题。我个人倾向认为四川的政策,失地农民视同缴纳15年社保是合适的。
4:最后反过来说房价的话,对于能跌多少我不抱乐观态度,我之前预测房价必跌,基本已经实现。但是我不认可房价必崩。租售比,收入比我都懂,比你懂,但是那都是发达地区城市化基本完成的数据,我们这边还有一大堆接盘侠呢,城市化下半场是大城市化,是345,18线个中心城市流动,以前结婚要县城买房基建,以后结婚要省城买房,你不服都不行。当然,这里特指1,2线城市。小城市我维持判断,棚改结束就开始跌,没有反弹,跌到城市被废弃为止。
这样就会出现一个奇妙的情况,小地方没人水深火热,大城市没房水深火热,硬是没有一处美滋滋的地方了,这就是所谓时代原罪了。
参考我前面人口和基建的例子,也许人口进一步外流以后,因为基建的衰败,公营事业(医疗和教育的),导致人口进一步加速外流。
再参考我前面说的老龄化是不均匀的,任何国家的年轻人都是有最强烈购房欲望的,那么深圳这样的人口膨胀又全是年轻人,房价会怎样?
千万不要以为这是神话,君不见日本人口连年下降,但是东京圈人口年年上升,地价连年走高?这可能就是我们的未来。
说了这么多大家可能已经不需要我把答案点出来了,但是来都来了,我还是说明白。
道理我都懂,基建等于乘法而不是加法,没有基建没有马云,没有基建自备发电站自来水…基建甚至等于凯恩斯的挖坑,上面只是为了把钱花下去让你消费带来流动性罢了,实际上等于政府上杠杆全民发福利。
都没问题,但是能赚钱为什么亏钱?全国规划的新区差不多能把全球人口都装下,你造了谁去住?现在规划的客流量未来能否保持?这些都是大问题,甚至是地方好大喜功的结果,前些年地铁卡脖子,某阳事件前后甚至一度爆出地方政府自负盈亏上峰不管的小道消息,都是题中应有之义。
我们实际上有很多实实在在需要花钱的基建投资,比如城市群建设(前文说了重要性),比如5g建设,这些对经济的影响堪比铁公对网购的影响,钱应该花在刀刃上。
又从前文所知,对老少边穷地区的投资应该是降低他们的进城成本,比如失地农民视同缴纳15年社保。
而不是把铁路修到村口,亏本运营换来了城市中产阶级喜闻乐见的鸡鸭猪上车其乐融融,这是景观化,是消费贫困,而消灭贫困的办法是城市化,人迟早要走的,拿给小地方修基建的钱补贴老百姓才是正经事。
当然,时代原罪依旧无可避免,我前面说了,城市化等于房价飙升,这里就要考验我们的意志力和决断力,比如北京上海是否可以严控人口一万年?引导一个巨大的城市群而不是一个城市慢慢扩张,贫民窟遍地的里约热内卢化?
知乎有个莫名其妙的新自由主义倾向,认为城市的无序扩张才是最经济的,然而那实际上是产业规划不利的结果,比如北京西红门的批发,南城的家庭作坊,他们诞生的时候租金并不高,形成规模效应的时候地价也高了,但是如果搬走规模效应又没了,如果你搬走到廊坊去,那就没人找你进货,哪怕租金和人力更便宜。
按照无序扩张最优派的说法,这是市场的选择,没错,但实际上这也是不得已为之的选择,是两害取其轻。那么如果产业规划,给你集体搬迁,给你重新联系渠道呢?那就不需要两害取其轻了,直接无害了。与此同时,进城农民也有了不那么昂贵的落脚地和生存空间,并且不用拿六个钱包帮那些手持一线房产的无序扩张派接盘。
总结一下:基建的思路是对的,基建的好处是显而易见的,但是必须好钢用在刀刃上,这不光涉及社会发展,也涉及社会公平,能否做好基建,几乎可以视为能否再推动中国中高速增长30年的根本要素之一。